反雛妓運動

1995年十月與勵馨基金會合作演出《城市少女歷險記》,於北美館首演

《城市少女歷險記》在台北市美術館館前廣場正式演出。廣場中央設有一座約三層樓高的鷹架,七女一男在鷹架上舞動,女孩們以肢體顯現陷入泥沼的雛妓,蕭渥廷也在鷹架上下,甚至把自己禁閉其中長達五十五小時。鷹架的四週是主要表演區,約有十卡車的砂傾倒在地面。外場也設立了幾個遊戲攤位,掛著「純喫茶」、「純按摩理容」的招牌,以陶侃台灣非法的色情交易,現場人員亦鼓勵觀眾參與,提供免費飲料和理髮服務。義工請觀眾把他們認為是「罪惡的事」都寫在小紙條上,然後把紙條掛在「罪惡之樹」上。廣場周圍則是勵馨的社工人員和義工站在肥皂箱上演講,呼籲掃盪這些行業中的色情交易。

這時表演區的演出開始,第一區的女舞者們以象徵物質世界對雛妓的誘惑般地舔著棉花糖,坐在紅色的椅子上,張大嘴塞進一個個包子,一直機械化的咀嚼直到精疲力竭,如同性機器的雛妓每天要接客高達四十人。他們帶著包子和紅椅子走來走去,像是從一個娼察被賣到另一個娼寮。舞者表達了雛妓性虐待的痛苦,最終逐漸沈淪罪惡的深淵。演出結束,他們燃火焚燒罪惡之樹。同時,第二區進行的表演則再現了女人在婚姻和家庭中所遭受的暴力。一個身著白紗新娘服的塑膠模特兒在鷹架上來回盪著鞦韆。男演員不斷對一個女演員施暴,女演員終至反抗而脫離。而未獲救的雛妓,機械的從左到到右晃抬著下體終究痙攣到集體的歇斯底里,最後陷入一片死寂。她們被埋在砂裡,塑膠模特兒的裸腿像枯枝般一條條從砂堆伸出來(見圖5-1-2d),為肉體和心靈的死亡畫上句點。

整齣創作像是一種集體的社會行動計畫,集合裝置、舞蹈、展演、行動劇共同演出。創作《泥舞》的蕭渥廷認為,鷹架象徵空殼般的城市,同時凸顯城市裡無處不在的危機(張靄珠2000)。裝置展演的鷹架上充斥著,以及被支解的模特兒,象徵著年輕人的肉體被荼毒。正式活動時,鷹架下設有八個攤位,有按摩攤、理容攤等….,邀請觀眾在開放空間裡參與價值觀的重新認定。有別於一般藝術活動裡,觀眾與表演者截然二分的慣性,在這次的展演裡,觀眾也成為演出者,是整個展演行動的一部份。勵新基金會執行長紀惠容表示:社會運動不在同等於赤裸裸的街頭若搏戰,它的形式可以更多元。而藝術也不必居首表演殿堂,它可以擴大為社會行動,並走入人群和民眾對話⑬。紀惠容十分贊同藉由藝術間接的感染力來教育一般

社會大眾,並喚醒女性集體意識。除了在美術館的演出,勵馨也連續兩週發動在華西街、中正紀念堂、以及新聞局、警政署等機構的《雛菊掃街行動》,藉著非寫實性的女性身體表演和城市空間互動,再現女性集體記憶。(陳兆雯 1993)